北京治疗白癜风价格多少 https://wapjbk.39.net/yiyuanfengcai/tsyl_bjzkbdfyy/ HuangHeCreativeWriting 黄河文创 与您同行 (总第期) 苔TAI [小说]作者/粟彪 年隆冬的一个夜晚,天下着濛濛细雨。在中关乡卫生院的产房门外,苗天虹焦急的在走廊里度来度去,不停地徘徊,心内十分焦急。他时而去看看门厅墙上的挂钟,时而再看看产房紧闭的双合门,此时的他感觉是度日如年。忽然,产房里传出阵阵婴儿的哭泣声。一位女护士推门出来,摘下口罩:“苗天虹,你老婆生了,生了个胖小子,6斤8两,母子平安,准备抱娃娃哈。”然后又转身进去了。苗天虹看着护士的背影,非常激动地说道:“谢谢医生,谢谢医生。”然后仰面朝天道:“老天爷保佑,我当爸爸了!我有儿子啦!苗家有后了!耶!”苗天虹双手握拳,做一个从外往里的收式动作。 不一会儿,从产房里推出一台平板车,车上平躺着产妇沈小珍,女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婴儿,双手递给苗天虹。苗天虹一边接过儿子,一边深情地望着沈小珍说道:“珍珍,你受苦了!我们有儿子啦!谢谢你,谢谢你啊!也谢谢医生啊!”车子被直接推入了妇产科病房。 妇产科病房里,沈小珍半躺在床上,身边紧挨着出生不久的小宝贝。苗天虹则是手忙脚乱地弄这弄那的。他一会儿给儿子冲着奶粉,一会儿又忙着给沈小珍兑着红糖水,煮上几个荷包蛋。沈小珍这时基本上缓过气儿来了,她温情地望着丈夫苗天虹,柔柔地说道:“虹哥,给儿子取的名字,想好了吗?”只见苗天虹垂下头颅,异常羞涩地答道:“还没呢。”沈小珍接着说:“我想,就叫金春吧,好读好记,朗朗上口,你看怎么样?”苗天虹想了想:“金春,苗金春,呃,这名字好,好!就叫苗金春。金,金贵,吉祥;春,阳光,朝气,大气响亮,青春常驻。呵呵!珍珍,还是你有文化,比我强多了,不愧是我们乡里有名的高中生,我这个初中生是自愧不如啊。嘿嘿,嘿嘿……” 第二天,沈小珍出院了。苗天虹借来一架板板车,拉着沈小珍,沈小珍手里抱着苗金春。苗天虹看着沈小珍,欣喜若狂地:“珍珍,儿子,咱们回家咯!” 板板车摇摇晃晃的行走在乡村机耕路上,渐渐远去,消逝在乡野间。 回到村上,苗向阳和杨贵芬早早的就等候在村口了。苗向阳老远就扯起嗓子问道:“天虹,生的个啥?”苗天虹欣喜地答道:“爸,您有孙子了,咱们苗家有后了!”杨贵芬听吧也是笑得来合不拢嘴:“我儿有出息,媳妇能干,生了个带把儿的,哈哈!”一家子自是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家中。 苗家院子坐落在半山腰上,坐南朝北,十分向阳。这时,刚到晌午,房顶上就冒起了袅袅炊烟。院坝子打扫得非常干净,大门边贴着一副对联:添丁添口家门旺;招福招财农事兴。横批是:国泰民安。墙上还挂着些串串包谷、红海椒、农具等等,还堆了些柴火。 不一会儿,亲戚、乡邻们接二连三地都到苗家来贺喜。苗天虹一边端板凳摆桌子,一边递烟倒茶的,忙的是不亦乐乎。姑娘们涌进里屋,争先恐后地去看胖小子苗金春。苗向阳则端出一篓子红蛋,大人小孩争挤上前,一哄而抢,将篓子里的红蛋抢了个精光,篓子也弄了个底儿朝天。没抢到红蛋的人还不服气也,叫苗向阳再煮一篓子红蛋来。乡邻们吼道:“苗老伯,您家添孙儿了,怎么鸡蛋都不舍得多煮几个哟?”“就是,就是,快去再拿些红蛋来,见红有喜嘛!”其实,杨贵芬估计红蛋不够发,在厨房里早就煮好了些预备着的,她连忙叫丈夫苗向阳把篓子拿来,再装上满满的一篓子红蛋,又端了出去。这回,抢红蛋的人就没有第一拨人那么的疯狂了,理性多了。吃到红蛋的人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,看上去非常的有满足感。 这时,苗天虹在院坝里把桌子、凳子都摆好了,碗筷都摆放整齐了,叫客人们纷纷入座,上菜,喝酒,吃肉。大家举杯庆祝苗家添丁进口,兴旺发达。 待客人散了,天也黑了。主人家也累了一天了,一家人收拾收拾,睡觉。苗天虹进屋上床,挨着沈小珍,看看儿子睡的真香。他便狂吻着沈小珍,沈小珍也亲吻着他。许久,苗天虹开口道:“珍珍,生儿子时疼不疼?”“哪能不疼的,你以为很轻松吗?都快疼死我了。”“我要是能替你疼就好了。”“说的轻巧,吃根灯草。你能替得了我吗?好了,睡觉。”“不嘛,我还想亲亲你。”“亲吧!” 时间过得真快,转眼间苗金春都满六岁了,都上小学一年级了。一天,放学回家的苗金春,给妈妈打过招呼后,便独自一人在堂屋忙着做着作业。作业本上面写的是清朝诗人袁枚的诗《苔》,这是今天的作业,要连续抄三遍,下午老师要叫大家背诵这首诗。灶屋里,婆婆杨贵芬坐在灶前烧着火,沈小珍利索的炒着菜。一会儿,丰盛的菜肴便摆了满满的一桌子。沈小珍一边解下围腰,一边对着儿子苗金春说道:“春春,快去叫爷爷、爸爸回家吃饭,快去,不然一会儿都凉了。”苗金春爽快的点头答道:“要得,要得。”然后一溜烟的跑出房门,径直的奔向后山去了。 一袋烟的功夫,祖孙三代便回到了家。苗金春跑在最前面,苗天虹走在中间,苗向阳落在最后。沈小珍早已打好洗手水,放在地坝边的石台上。沈小珍望着他们道:“快洗洗,马上开饭。”三人围着脸盆都洗过了,分别走向堂屋。苗向阳坐在上席,杨贵芬坐在苗向阳的右侧方,苗天虹坐在苗向阳的左侧方,沈小珍和苗金春合坐在下方。杨贵芬给丈夫和儿子斟上酒,便催促大家:“开吃,开吃,菜都凉了。”苗向阳端着酒杯,向着苗天虹道:“下午你到乡上去买点化肥,马上要办秧田了。”苗天虹回道:“要得。”紧接着又道:“爸,家里还有多少钱咯,我想买台电风扇回来,听人家说今年夏天热得很呢!”苗向阳迟疑了一下,慢慢说道:“买嘛。现钱没得那么多,等我把去年腊月间挖的草药都卖了,可能也差不了几个钱了。”杨贵芬接话道:“那我明天把草药拿出来再嗮嗮,收拾收拾,弄干净点,也好有个卖样。” 吃吧午饭,各自都忙着去做各自的事去了。到了晚上,该吃晚饭了。到乡上卖化肥的苗天虹还没赶得回来,一家人都等着他回家开饭。苗向阳坐在地坝边的石坎子上,慢悠悠的裹着叶子烟。苗金春则在路边望着乡上的方向,焦急的盼着爸爸的身影出现。沈小珍和婆婆杨贵芬则把菜是热了一遍又一遍。沈小珍耐不住了:“这虹哥也是,天都黑了,月亮都挂树梢了,连个影子都没有,干啥子去了哟?菜都热了好几遍了,真是的。”杨贵芬一边添着柴火,一边安慰道:“可能买化肥的人多,要排队吧,所以耽搁了。没事,再等等。” 苗向阳烟也抽完了,一边喊着苗金春:“春春,回屋了。”一边拉着垂头丧气的苗金春回到屋里,端根凳子坐到桌子边上。苗向阳拿筷子夹起一块肉,喂到苗金春嘴边,苗金春摇摇头,用手推了回去。 这时,突然有人急切地喊道:“苗大伯,苗大伯,出人命了,您家苗天虹出事了!”喊话的人是村里的刘二毛子,他与苗天虹是发小。今天也在乡上赶集。他家有架板板车,长期给山民带货,顺便捞点外块,他是自个儿拉着板板车去的。 全家人听到喊声,全都惊呆了,顷刻间都冲出房门,站到了大门口前。 刘二毛子把板板车停在院坝里,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苗向阳一家子面前。刘二毛子喘着粗气,继续说道:“苗大伯,您家苗天虹出事了,可能没得希望了,你们赶紧去乡上看看吧!我今天是拉的板板车去赶场,要是赶客车,可能我这条小命也被出脱了。”当沈小珍一听到苗天虹“没得希望了”,顿时感到一阵头晕,差点一个踉跄栽在地上。苗金春早已惊呆了,好一回儿才回过神来,哭着喊道:“爸爸,爸爸,你到哪里去了嘛,你快回来嘛,你快回来嘛!爸爸,呜呜,呜呜……”苗向阳向着刘二毛子说道:“二毛子,把你的板板车借我用一下。”刘二毛子答道:“好,好,你们赶快去乡上看看!”苗向阳吩咐杨贵芬到:“你快去准备电筒,干粮。”杨贵芬回道:“要得,要得,钱要不要?”苗向阳:“要,统统带上。”苗向阳又急切地喊着:“小珍,赶快抱上几床被子,拿床席子,我们走。”苗向阳牵着苗金春,将他抱上车,让杨贵芬、沈小珍也坐在车上,打着电筒照明。安顿好后,苗向阳便自个儿拉着板板车,往乡上赶去。 深夜,中关乡卫生院,时钟指向一点半。苗向阳一家子是紧赶慢赶地赶到了乡上卫生院。只见卫生院门前,人声杂乱,哭声一片。苗向阳把板板车停放好,叫杨贵芬、沈小珍、苗金春在车子旁边等着消息,独自一人前去问个仔细。原来是小客车在去往乡上时,翻下了山崖,车上十几个乘客连同驾驶员全部被摔下了下去。当场就死了好几个人,现在都弄到卫生院摆着,医生、护士们还在积极地抢救伤者。 苗向阳扒开人群,向卫生院里走去,过道边停着几个死者。苗向阳挨个挨个地辨认。当辨认到第七个人时,苗向阳认出了苗天虹。苗向阳俯下身子,摸摸苗天虹,认定他早已断气。但还是极不情愿地、唯心地喊了几声:“天虹,天虹,醒醒,醒醒!”苗向阳突然老泪纵横,一把揪住苗天虹的衣襟,呼道:“你怎么就走了哟,啊?你好命苦哟!一家大小还指望着你呀,啊!啊……” 不一会儿,苗向阳擦了擦眼泪,转身走出卫生院,将杨贵芬、沈小珍、苗金春带到苗天虹的遗体前。杨贵芬看见冰冷的儿子的遗体,跪在身旁,不停地摇晃着儿子的身体。杨贵芬口中念到:“天虹,儿呃,你醒醒,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?你看看小珍,你看看你儿子春春,她两娘母今后可怎么活哟?老天爷呀,你怎么不长眼咯,我儿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呀,去十里八乡打听打听,我儿的口碑好得很,他做过的好事多得数都数不清,啷个要把好人收走嘛?” 苗金春也一个劲地喊着:“爸爸,爸爸,您快醒醒,我们回家,回家!我要听您讲故事!呜呜……”沈小珍把脸转向一边,泪如泉涌。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细声地哭着:“呜----呜----呜呜----呜……” 年秋,苗家院子。屋顶上冒着炊烟,飘到山林里,慢慢的散开来,犹如仙境一般,煞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。屋里传出阵阵读书声:“白日不到处,青春恰自来。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……”苗金春坐在堂屋上,专心致志地读着古诗。一回儿功夫,沈小珍把饭菜弄好了。苗金春帮着收拾桌子,帮着摆菜。沈小珍摆上五副碗筷,给其中三个碗里盛上饭菜,嘴里念念有词:“爸、妈,吃饭了。虹哥,吃饭了,这些都是你们平日里最爱吃的菜,多吃一点。”苗金春呆在一旁,迷茫的望着沈小珍,不解地问道:“妈妈,您怎么老是摆五副碗筷,您说爸爸走了那么些年了,爷爷和婆婆也都走了一、两年了,怎么每次吃饭都要叫上他们咯,他们又不会活过来了,怎么能吃上您做的饭菜嘛?”沈小珍看看苗金春,解说道:“春春,你以前小,你不懂得这些礼数。你现在慢慢的长大了,也该懂事了,妈妈慢慢的教你。你爸爸生前为了这个家,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。你爸爸是这个家的独子,独苗苗,是这个家的顶梁柱。他走后,你爷爷、婆婆成天的怄气,钻进了死胡同,不能自拔。你懂不懂,怄气伤肝,气火攻心,焦虑成疾。所以你爷爷、婆婆也先后的就撒手人寰了。哎!他们都是苦命人。”沈小珍将饭菜收拾了一下,接着说道:“春春,以后你不管遇到天大的事,都不要慌,不要怄气,要往宽处想,要想得开,不要钻牛角尖。听见没?你只有好好地读书,发奋的读书,你才会有前途,你才会有担当,知道吗?”苗金春应声道:“嗯,妈妈,我听您的。您经常讲,知识改变命运。我一定要好好读书,等我长大了,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孝敬您,要报效祖国,要回报社会,要学会感恩!”沈小珍非常欣悦地说道:“嗯,好!这才是我的儿嘛,你是你爸爸的骄傲,是你苗家的骄傲!”沈小珍有些激动:“好了,春春,快吃饭!”苗金春:“嗯!” 这时,屋外有人喊话:“沈小珍,沈美人,在家没有?”沈小珍忙放下手中的碗筷,走出屋去,看见院坝里站着张媒婆,便问道:“张婆婆,有啥事?”张媒婆看见沈小珍,笑嘻嘻地道:“哟!真是个美人坯子。我说今天一大早喜鹊在我房檐上叫个不停嘛,喜事来了!喜事来了!”张媒婆瞧见苗金春也跟了出来,笑眯眯地道:“娃娃,你家的喜事来了,你就要过上好日子了,要享福了,呵呵!”沈小珍拉着苗金春,一头雾水:“啥子喜事哟,哪样好日子哟!”张媒婆:“你的喜事到了,苦尽甘来!我跟你讲嘛,今天晌午,我们村里的田老板,就是在乡上开馆子的那个田老板,他来找我说媒,他说他早就相中你了,看上你了。”沈小珍:“我一个孤儿寡母的,有啥好看的哟?莫开玩笑。”张媒婆:“谁在跟你开玩笑,给你说正事儿。田老板说的,他说只要你答应和他结婚,他立马把你和你儿子弄到乡上去,让你儿子读好学校,还给你一万块钱作见面礼。”沈小珍:“张婆婆,我给你说,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了,我只要和我儿子相依为命,什么都不想了。”张媒婆:“你看看,你看看,你男人都死了好些年了,一个人硬是不寂寞,不孤独吗?半夜醒来,枕头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得,那好冷清咯,那好不是滋味咯。外加你的公公、婆婆昨前年也都走了,你一个女人家家的,还拖个娃儿,多辛苦的哟,多受累的哟。还不如趁年轻嫁个好人户,吃香的,喝辣的,多快活的哟。你硬是王八吃秤砣,铁了心的吗?你不为自己着想,也得为儿子的前途着想,是吧?”沈小珍真切的说道:“我这辈子绝不会再嫁人的,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把春春养大成人,把他培养成对社会有用的人。张婆婆,谢谢你的好意。”张媒婆:“哎,你也太倔强了,真拿你没办法。你什么时候想通了,随时来找我。我走了,田老板还等着我回话的哟,哎,可惜了一桩好姻缘哟,可惜了一个美人坯子哟!”沈小珍望着张媒婆转身的背影道:“张婆婆,慢慢走,不送了!” 年夏天。苗金春在妈妈沈小珍的悉心调教下,非常懂事,学习刻苦用功,成绩一直名列前茅。这年,他如愿以偿地考取了全国重点医科大学,成为了一名大学生。后来读研,读博,一路走来,非常优秀,出类拔萃。毕医院,从事内科医务工作。工作中积极努力,任劳任怨,克己奉公,兢兢业业。几年下来,医院最年轻的内科主任医师,事业有成,名声在外。 年春的某一天,医院里挤满了病人,大厅,过道上到处都是人,医院围的是水泄不通,医生、护士们忙的是不可开交。 门诊内科房间里。46号患者家属向苗金春讲述道:“苗医生,快给我爸爸看看,这几天他老是咳嗽,高烧不退,呼吸困难。没办法,我爸他今年都满86岁了,麻烦您给好好看看!谢谢苗医生,谢谢!”苗金春拿出听诊器,在患者胸前认真地检查着。苗金春问患者:“你头晕不晕,有没有呕吐的迹象?”患者有气无力地答道:“晕,想吐,吐不出,咳嗽,胸闷,烧得厉害,嗯。”苗金春:“马上住院。快去办理入院手续。”患者被家属领走,去办理入院手续。 苗金春接着喊号:“下一个,47号,48号等着,排队,一个一个的来。”47号是一名女患者:“苗医生,我这几天吃不下饭,咳嗽,呼吸不畅,还有点发烧。” 苗金春拿过体温计,一边测量着患者的体温,一边看着病历,问道:“王亚菲,38岁,做餐饮的老板娘,是吧?呃,体温37.6度,有点烫哈。我给你开些退烧止咳药,回去以后,如果不见好转,医院来,住院治疗,全面检查,可不能开玩笑,要高度重视,听见没有?”47号女患者回答道:“要得,听苗医生的。” 苗金春继续喊号:“48号,48号,佟大兴。”48号患者:“来了,来了。苗医生,我前天来过的。您开的药都吃完了,病情还是老样子嘎,没得啥子效果嘎。我爱人也患病了,症状跟我一模一样的嘎。她也来了,麻烦您给把把脉,嘎!” 苗金春望了望患者:“好。你们先去照一下X片,看看肺部有没有问题?一会儿再过来。”48号患者:“好的,好的,谢谢苗医生。待会儿给我们检查仔细一些嘎,麻烦,麻烦。”就在这时,一女护士进来,看见苗金春医生,大吃了一惊:“苗医生,您怎么还没回去休息,今天应该是汪医生上班的嘛,这都几天几夜的啦?您不要命啦?”苗金春轻描淡写地回答道:“怎么啦?我这国防身体,这才两天两夜,都把我拖垮啦?现在不是缺人手吗?汪医生被抽调到住院部那边去了,那边人手也吃紧得很。你看看那么多的患者,他们排着长队,等的更着急,情况更糟糕,我再坚持一下吧!”女护士:“真拿您没办法。不行,我得去给院长报告,找人来替您。”说话间,苗金春突然晕倒了。众患者:“不好了,苗医生晕过去了!”女护士:“呀!我得赶紧去给院长汇报。”又指了指周围的患者:“你们赶快把苗医生扶到床上去。”某患者:“慢一点。来,来,来,我们一起把苗医生抬到床上去。”一会儿,院长闻讯赶了过来:“苗医生,苗医生,能听得见我说话吗?”苗金春丝毫没有反应。院长当机立断:“马上住院,准备抢救!” 医院抢救和十来天的精心治疗,苗金春还是没能活过来,带着许多的遗憾走了 年夏,大山里,苗家院子后山。沈小珍矗立在苗金春的坟前,呆呆地望着儿子的遗像。沈小珍喃喃自语:“春春,你怎么没打个招呼就走了,走的那么匆忙,妈妈都还没走,你却先走了。你怎么这么狠心,把妈妈独自一个人抛下了,你爸爸要是知道你忙着去见他了,不知道有多伤心呢?爷爷、婆婆不知道有多伤心呢?你,好好的,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?呜呜……”沈小珍擦了擦眼泪,接着说道:“去年年底,张婆婆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,人家也是大学生,32岁,你也刚满38,还算般配。姑娘蛮乖的,工作单位也不错,家境也跟咱家差不多,真是门当户对呀。可是,过年你没回家,没能见上姑娘一面,有点遗憾。但是,你是妈妈的骄傲,你是爸爸的骄傲,你是苗家的骄傲!你做到了,做到了!” 院长、女护士、刘二毛子、乡邻都手持白菊花,围在苗金春坟前,肃立,默哀,作揖,献花! 此时,大山里回响起一首歌,荡彻云霄:“白日不到处,青春恰自来。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。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……” 二零二零年十二月九日于合川渝风堂 作者简介 粟彪,字晋渝,号枕石,牧墨,牧墨村人。年12月生于山西大同,重庆合川人。自幼喜好书法、绘画、诗词、音乐、奇石。现为中国楹联学会会员,中华诗词学会会员,中国观赏石协会会员,合川区诗词学会会长,合川区渝风书画院院长,合川区旅游文化顾问,国家二级赏石鉴评师。 投稿须知 请自附题图、插图、封面、宣传语。 请用word,标明体裁、作者简介、联系方式。 赞赏金刊文一月后全额发给作者。忌一稿多投。 邮箱:huanghewenyou . |